第(2/3)页 那规模,大概就和几十个伯纳德肩并着肩,站成一排似的。 格雷特很有自知之明地停住了脚步。既没有尝试挤进去,也没有尝试踮脚去看。他隔着五六步远,望了望那群野蛮人宽阔的脊背,便原地站住,侧耳倾听: 圈子里有人在吟唱。 如果格雷特没有听错,那个老迈的、醇厚的嗓音,就是之前和他交谈的马丁牧师。 这会儿也不知道病人情况如何,总之老牧师的吟唱声铿锵有力,剑拔弩张,把一首安抚治疗用的圣咏,活生生吟唱成了战歌。 这……如果是在急诊室里,这种调子,翻译过来大概就是: “肾上腺素!” “多巴胺!” “硝酸甘油!” “速尿!” “催血!快点催血!跑起来!” 格雷特越发舍不得离开。圈子里的圣歌响了又响,光芒明了又灭,灭了又明。最后,老牧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,满是疲惫: “我已经尽力了……” “可是我爸爸/哥哥/首领/老霍里克还没好啊!”一群声音乱糟糟地嚷嚷。人群中央,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格外焦急: “马丁大人,求求您再想想办法吧!首领是为了我们才狂化的,他拼命干掉那头海豹,我们才能平安回来……现在他这个样子,我们没法和他的家人交代啊!” “我已经尽力治疗了他的伤势,抚慰了他的灵魂。”老牧师精疲力竭的声音透过人群传来: “但是,选择狂化,就是把灵魂交给魔鬼,来换取力量。灵魂的领域独属于主,他能不能康复,也唯有期待吾主的慈悲。” “愿光辉之主保佑他。” “愿光辉之主保佑……” 几十个野蛮人嘟嘟囔囔地念。口不应心的样子,和前世的兔朝人跟团游时给佛像磕头、或者给圣母像披红上香,简直一模一样。念着念着,人群开始散开,格雷特趁机钻进去看: 地上躺着一条大汉,个头魁梧,比起伯纳德还高了至少半个头,被三条金属锁链死死捆住。他本人无知无觉,双眼怒瞪,神情呆滞。胸口、四肢都有残存的血迹,显而易见经历了一场恶战,肉体的伤势刚刚被治愈。 第(2/3)页